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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12月,我接连做了两次手术,医院。在这段特殊的日子里,在这个充溢苦痛的地方,我没有感受到不安和恐惧,相反,我感受到的是满满的感动和喜悦。同时,我也深深地体验到了当下自在老师说过的:“立身三丈是坛城,亦是道场。”
爱出者爱返12月8日,我因身体不适去体检时,发现体内有一个12*10厘米的囊肿,必须马上动手术。第二天下午,医院就诊。这是一家去年在疫情中因为受到的冲击很大医院。当专家得知我的月经已经来了70多天还没有停时,为我找来另一位专家L医生,一见面发现,L医生是我的熟人。大家很自然的谈到了我和先生在疫情期间作为鹿医院多次送精舍捐赠的物资的事,两人听了非常感动。经过合诊,她们确定我要先做崩漏的清宫手术。为尽快手术,L医生和B超科室的权威专家联系,要再给我做一个详细的透视检查。当时B超专家回复正在外面开会。临下班时,B医院,几个人一起为我做了详尽的检查,商讨最佳治疗方案。等全部检查结束,下班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对几位医生认真负责、无私奉献、忘我工作的态度,我无比感动,唯有感恩!我不由得对先生感慨:善的缘起必定会结出善的果实。住院也是修行当下自在老师曾多次强调,我们要将修行融入到生活中去。我们要抓住一切闻思修的机会,今生才不至于只是一座空中楼阁,而是真正的浮屠宝塔。
14日早上,我接到L医生的电话,告诉我宫刮手术的结果出来了,要我马上入院,第二天就要做囊肿切除手术。
上完当天的课后,我兴高采烈地和同事们告别。同事们问,你去住院怎么还这么开心呢?是呀!要住院手术了,我为什么莫名地开心呢?医院专心持咒利益病患,医院周边的众生了呀!
在进行术前谈话时,L医生讲了一大堆可能的后果,说为了避免多次手术,如果术中急检结果不妙,有可能要拿掉整个子宫。我心里非常平静,笑着对医生说:“我完全信任你们,一切由你们决定!”
来到病房,三人房里只有一个老人。我热情地和老人打招呼。老人告诉我,她今年71岁,还有几天就要出院了。我说真没看出她已71岁,还以为是个六十出头的大姐呢!老人非常高兴,亲切地称呼我小妹妹。她告诉我,另一个病友可能是和我差不多的情况,不过,病人压力很大,因为可能要拿掉子宫,心情不好,没有我这么轻松,感觉我一点压力也没有。
不一会,邻床大姐检查完回房。见大姐心理负担很重,我开导大姐说:“拿掉子宫也没啥。您已经61岁了,又不打算再生孩子了。拿掉后不影响生活质量,还可少担心出现病变等麻烦事。我单位有个同事,拿掉子宫后精神很好,感觉还年轻了好多。本来今年退休,但高级教师可申请延迟五年退休,她主动要求再工作五年。每天快活得很。只要心态好,你一样可以。”大姐听后,放松了不少。我真诚地夸赞两位病友外貌、身材好看,年轻时肯定是回头率极高的大美人。老人听后,高兴地回忆起了先生和她年轻时的故事,病房里顿时暖意融融,笑声不断。
晚上清静下来之后,我开始拿出佛珠持咒。大家问我这是干什么,我告诉她们,自己是学佛的,在给她们和其他的病患持咒祈福。老人一听说我学佛,就说难怪我心态这么好,面相这么善,待人这么热情。大姐也说,学佛的人从相貌上都是可以看岀来的。
15日早上,我将先生带来的水果零食分给了大家。看前晚老人洗内衣洗得很辛苦,也不方便晾晒,我拿出几件一次性棉内衣送给老人。老人说不能要,我借口说自己带的太多了,医院里的东西又带回去不好,丢了浪费损福,她其实是在帮我的忙。老人于是高兴地收下了。
查房时,医生对老人说,70岁以上的老人必须整天有家属陪护。老人的老伴要管在上学的孙子,儿子媳妇要上班,家里经济条件很差,请不起护工,无人照顾。老人问我,能否让我家先生作她名义上的陪护。我们说当然没问题,而且不是名义上的,有事尽管吩咐。老人长松一口气,开心极了,不停地感谢。三天后,老人就出院了。出院后,还专门来病房看望了我们,要给我们送自己做的午餐。
当下自在老师曾言:“假如每走一步都发心令有情解脱,而且经验地狱的苦受的众生正在因此超脱,你的行为将充满爱与悲的力量,你正在从交付中获得加持。”(详见《神奇!透过这样的禅修,可以让业消融,甚至每走一步都在积蓄福德...》)
15日中午,我被推进手术室。躺在床上,我不停地念发愿文和祈请文:“我愿代所有的女性生此病。愿我受的苦其他有情不再承受。我愿代众生承受一切苦厄,我愿做最后一个关闭地狱大门的人!愿在我所有的生世之中,都为众生的解脱而行走,无论众生有多少数量,无论需要多少时间,无论将要面临何种困境,愿在千劫之中永不失去对众生的爱。”
在打麻药前,医生问我要不要止疼棒,我一问要八百元,想到这些钱可放生三千多条小泥鳅了,连声说不要。下午三时左右手术顺利结束。醒来后先生告诉我,我的手术是预设中最好的结果:肿块为良性,切除了一侧的输卵管和囊肿。
接下来是无休止地打吊瓶。躺在病床上,几乎不能动。于是我利用一切时间在心里默默地念诵六字大明咒。睡觉前,照常将所有医院里所有的病患和看不见的有情们,将手机音量调到最小,在不影响他人休息的情况下,彻夜播放佛号咒语,医院附近的所有众生都能听闻到佛音,沐浴到佛法的恩泽。
16日下午拔了尿管后,我试着下床走一走,居然没什么困难!到18日,同一天做手术的几个人中,别人的家属依旧寸步不离,先生就因为工作忙必须得上班了。幸好我能自力更生了。医生说同天手术的几个人中我年纪最大,恢复得最好。
18日上午理疗时,我和一护士闲聊。这个年轻的护士告诉我,武汉整个疫情期间她都在上班,因不方便乘车,同时也担心将病菌带回家,她连续几个月没回家。听到这些,看着这个和我女儿差不多大的姑娘,我感动得眼泪直流。
理疗结束后,我马上在网上买了二百多元的水果给护士站的护士们,大家纷纷来病房表达谢意。她们被我这个连手术止疼棒都舍不得买,却舍得为她们买好水果表达敬意的“吝啬鬼”感动了。
纯净的爱是治愈一切苦痛的良药
当下自在老师说过:“由最近的母亲开始,以全宇宙来修持你的心。如此,诸佛的心意将融汇于你的掌中。”(详见《目睹老喇嘛食用死麻雀的场景后,一个弟子因此而证悟,另一个却发愿投生畜道!》)
我从临床病友和护工的身上也切身感受到了身在地狱道的众生的苦。
18日,邻床又来了一个从其他科室转来的病人C婆婆。陪护的赵护工说老人是刚抢救过来的,之前已经在别的病区住了八九天了。现在依然只能躺着,大小便都在床上。老人女儿工作很忙,经济条件不好,可能母女关系也不好,一次都没来看望过,有什么事女儿只和护工电话沟通。
老人不愿进重症监护室,也不想打进口针。已经可以轻微活动我赶紧帮她们清理柜子,提供一盒酒精棉片给护工擦试消毒,并将自己的一些物品给他们用。
老人的外表看上去很吓人:整个额头和脸都是黑乎乎的,坑洼不平。而且一看就是个很有个性的人,情绪很不好,开口就是一股戾气,让人心慌。对医护人员说话很冲,抱怨医生就是想让她多掏钱,女儿能给她出钱救命很不容易。
面对婆婆满脸吓人的黑印和阴冷绝望的眼神,放在以前,我是不敢多看几眼的。但此时面对她的苦,我泪泉涌动,产生了强烈的要拥抱她的冲动。
但因怕引起她的不适,我只是不停地劝慰她,在物质生活上力所能及地帮助她。我安抚老人想开点,命要紧,要真的替女儿着想,就要控制好情绪不激动,听医生的话,不要让病情继续发展,不要前功尽弃。
在我和邻床大姐继续聊关于学佛的故事时,赵护工对我说的很感兴趣。她问我,她没什么文化,不会写,可不可以学佛。我说当然可以,人与人都是平等无分别的,本来就没有职业贵贱之分,我认识的佛友里还有不识字也修得很好的老菩萨榜样呢!她非常高兴,一有空就靠在我床边,拉着我的手不放,说感觉我就是她的亲人。
赵护工偷偷告诉我,她今年55岁了,离异,有两个孩子,其实她患糖尿病18年了,股骨头也坏死多年。但这些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会失去这份工作。这份工作很辛苦,晚上也要随时照顾病人大小便、喝水打针,长期不能好好地休息。
她对我说:“我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从小就很努力,什么苦都能吃,婚姻是父母包办的娃娃亲,从结婚的第一天到离婚的那一天,战争才算是停止了。在结婚的二十多年里,我承担着家庭的所有责任,除了孩子吃奶时我是在家里照顾孩子,其它的时间都是在外面拼博,哪怕患上糖尿病和骨股头坏死也没有停止过。从来没有谁认为我是个不健康的人,需要休养,都希望我出去挣钱养家。孩子还嫌弃我现在的工作丢人,我今年发誓2年不能重新站起来就死了算了,不活在世上受罪。”
我不停地开导她,鼓励她,要她有时间就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当天她就持了五千声佛号。她的心情明显好转,曾两次抽泣着对我说,认识我是她这段时间以来最快乐的事。我将自己的一串经大德加持过的佛珠和两本《心经》抄本、一只特制的精美抄经笔送给了她。
18日晚上,我见赵护工靠着椅子睡着了,便要老人不要叫醒她,我一直盯着老人的吊瓶,代替赵护工照顾老人家小便,给她喂水喝,按铃提醒护士换药。老人非常感动,说:“你也是个病人,怎么好意思呢?”我说,大家住一间房,就都是家人,没什么。赵护工这些天照顾您很辛苦了,大家要相互体谅照顾。
老人的情绪明显好转。19日上午,我见老人因要在床上小便,床单上有污渍,就将自己买的的专用护垫送给她铺在床上,同时给了几件一次性的棉内衣、纸巾。老人很高兴,也开始不时参与我们的谈话。
她告诉我们,自己脸上的黑印是小时烤火时摔倒在火坑里造成的。她还给我们讲了她十岁的儿子被淹死、中年丧夫、独自一人将女儿抚养成人的艰辛过程。她说佛教很好,她还反复对赵师兄说,赵师兄应感谢她。如果不是照顾她,就不会遇到我,就不会走入佛门。我们连声说,多亏了她。我对她说:“无缘不见,我们之间肯定有很深的缘分,说不定您就是我前世的母亲呢!您就把我当自己女儿吧。”老人听了非常高兴。
老人看到同事们给我送来的两大捧花,非常喜欢。我马上将两捧花全部放在了老人床边的窗台上。
接下来的几天里,老人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情都明显好转,一天一个样,越来越轻松。可以自由活动了,说话也没有了怨气,热情地参与我们的聊天,还经常和我们开玩笑,甚至和我们聊她和街坊打麻将引发的糗事——医院急救,就是因打麻将时和麻友争执而引发的。
看到老人和赵护工大笑时的模样,我竟然鼻子发酸,泪流涌动,好想和她们紧紧地拥抱啊!都是我的亲人啊!
我要出院了。大家互留联系方式后,依依不舍地送我到走道口。邻床大姐说,和我在一起的这些天,自己收获太多了,我教给了她很多,使她明白了许多生活中待人处事的方法和道理,她现在对自己的病也想开了,希望以后能多联系。老人更是不舍。我也真诚地感恩大家这些天的陪伴,真有种家人要分开的感觉。
我的住院生活就此正式结束了。虽然我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但我精神上的收获是无法言语的。我的这些家人们让我深深明白:这世上无一人不是来成就自己的菩萨;纯净的爱是治愈一切苦痛的良药。
同时我也相信,在医院这短暂的两周里,在我每天的发愿、祈请、持咒、放佛音、将自己医院的病患,以及周边肉眼无法见到的众生的过程中,我生生世世的父母们定然有许多已随着那无量的光明回归到了永久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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